“他們是歷史上、世界上第一流的戰(zhàn)士，第一流的人”
《誰是最可愛的人》是我國當代著名作家魏巍的代表作之一。這篇創(chuàng)作于1951年的戰(zhàn)地通訊熱情謳歌了中國人民志愿軍在抗美援朝戰(zhàn)場上的英雄事跡，成為幾代人的深刻記憶。“最可愛的人”成為沿用至今的不朽稱謂。可以說，這不僅是一篇喊出了那個時代人民的心聲、具有歷史坐標意義的優(yōu)秀作品，而且是一篇鼓舞、教育了幾代人的典范之作。“他們的靈魂是多么的美麗和寬廣。他們是歷史上、世界上第一流的戰(zhàn)士，第一流的人！”正是因為他們的浴血奮戰(zhàn)，才有了中國在國際舞臺上的地位和話語權(quán)；這在今天，仍然有著深刻的啟示意義。
《誰是最可愛的人》最先刊發(fā)于1951年4月11日《人民日報》頭版
毛澤東讀了這篇作品后，立即批示“印發(fā)全軍”
魏巍發(fā)表于上世紀50年代初的通訊《誰是最可愛的人》，是一篇影響了幾代人的紅色經(jīng)典。發(fā)表這篇作品時，魏巍31歲。這篇作品是魏巍1951年2月從朝鮮戰(zhàn)場前線采訪回國后一氣呵成寫就的。戲劇家、《解放軍文藝》主編宋之的看后，首先被感動了，他立即說：“馬上送《人民日報》！”當時擔任人民日報社社長的鄧拓看后也十分激動，破例決定將此文放在頭版社論位置發(fā)表。
1951年4月11日，《誰是最可愛的人》在《人民日報》發(fā)表，這篇只有3500余字的通訊特寫，發(fā)表后立刻掀起了一股熱潮，受到讀者廣泛歡迎。據(jù)史料記載：毛澤東讀了這篇作品后，立即批示“印發(fā)全軍”，并建議其他領導人認真讀一讀這篇作品。
朱德總司令讀后也連聲稱贊：“寫得好！很好！”1953年9月23日，周恩來總理在第二次全國文代會上作報告時說：“我們就是要寫工農(nóng)兵中的優(yōu)秀人物，寫他們中間的理想人物。魏巍同志所寫的《誰是最可愛的人》，就是這類典型的歌頌。它感動了千百萬讀者，鼓舞了前方的戰(zhàn)士。我們就是要刻畫這些典型人物來推動社會前進……”講到這里，他竟推開了講稿，對著話筒大聲說：“在座的誰是魏巍同志，今天來了沒有？請站起來，我要認識一下這位朋友。”這時，全場都望著從座位上站起來的魏巍，熱烈鼓掌，周恩來對他說：“我感謝你為我們子弟兵取了個‘最可愛的人’這樣一個稱號。”
《誰是最可愛的人》也受到了同行的好評。丁玲在《讀魏巍的朝鮮通訊——〈誰是最可愛的人〉與〈冬天和春天〉》中，也對魏巍的通訊作了充分肯定：“魏巍同志，不久以前從朝鮮回來，連續(xù)在《人民日報》上發(fā)表了兩篇通訊，據(jù)說還在寫下去。這兩篇通訊，我都以極其欣悅的感情讀過了，并且常常以這種感情去回想它。為什么我會這樣不能把它隨便地放過去呢？因為我覺得不只是由于他寫的好，人們還可以從這兩篇通訊中，看出來它替我們的創(chuàng)作工作解決了些問題，對我們文藝工作者，作家們，說明了些問題。”“這兩篇文章好在哪里，就是他寫了英雄人物的思想活動。寫了有崇高思想，有崇高品質(zhì)的人物的靈魂。”
《誰是最可愛的人》在全社會各個階層產(chǎn)生了強烈的反響，不管是在田野，還是在鄉(xiāng)間，不管是校園，還是工廠，處處都有人在誦讀這篇作品。北京各大學紛紛邀請魏巍去作報告。《人民日報》編輯部也請他去座談，讓他談談究竟是怎樣寫出這篇文章的。鄧拓主持會議，并在會上朗讀了文章的第一段。魏巍的發(fā)言整理為《我怎樣寫〈誰是最可愛的人〉》一文，作為附錄收入1951年冬出版發(fā)行的散文集《誰是最可愛的人》初版中。
更令人振奮的是，《誰是最可愛的人》很快傳到朝鮮前線。據(jù)楊柄、田怡、方東合著的《魏巍評傳》記載，志愿軍各部隊的油印小報立即以顯著位置轉(zhuǎn)載，指戰(zhàn)員們爭相傳閱。“最可愛的人”5個字叩擊著每個人的心靈，整個前線沸騰起來！他們感謝魏巍代表祖國人民給予他們的崇高評價。將士們戰(zhàn)斗意志更為之振奮。為了無愧于這個光榮的稱號，即使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一位參加過抗美援朝戰(zhàn)斗的同志回憶：“就在那天，我們趕著編印了一期前線快報。《誰是最可愛的人》被轉(zhuǎn)載在頭版頭條。報印好，我們一人背了一大卷去追趕部隊。我們覺得渾身是力量，即使橫在我們面前的，是美國鬼子設下的20公里寬的火墻，我們也會毫不猶豫地一沖而過的。”
不同版本的散文集《誰是最可愛的人》
一位老志愿軍，茶缸用了50多年，仍不舍丟棄，就是因為茶缸上印著幾個通紅的字“贈給最可愛的人”
《誰是最可愛的人》不僅在那個時代家喻戶曉，而且深刻地、全面地、長期地影響了普通人的生活，影響了中國人的精神世界。它激勵更多的年輕人參軍，期望自己也能成為一個“最可愛的人”。《誰是最可愛的人》寫到一個叫“馬玉祥”的志愿軍戰(zhàn)士：“在漢江北岸，我遇到一個青年戰(zhàn)士，他今年才21歲，名叫馬玉祥，是黑龍江青岡縣人。他長著一副微黑透紅的臉膛，高高的個兒，站在那兒，像秋天田野里一株紅高粱那樣淳樸可愛……”于是，有一陣子，大家都在尋找“最可愛的人馬玉祥”。如北京軍區(qū)政治部文藝創(chuàng)作室主任李西岳就一直難忘“馬玉祥”，他說：“初讀魏巍的《誰是最可愛的人》是在初中的課本上，激情澎湃的我寫了一篇讀后感。高中畢業(yè)后，為了使自己成為新一代‘最可愛的人’，我報名參加了解放軍，后來，我由一名普通戰(zhàn)士成為一名專業(yè)作家。”再后來，他還有幸成為了魏巍的部下。
正是這篇打動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散文體戰(zhàn)地通訊，讓人們急切地希望能尋找到“馬玉祥”。與其說這是在找一個人，不如說是在找以“馬玉祥”為代表的那些勇士們。在60多年前那場偉大而殘酷的戰(zhàn)爭中，“勇士們在這煙與火的山崗上，高喊著口號，一次又一次把敵人擊潰于陣地前面。敵人的死尸像谷個子似的在山前堆滿了，血也把這山崗流紅了。”是的，每段歷史，都如同人的一段記憶，它或許滿載鮮花榮耀，或許遍布荊棘傷痛。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它們大部分會逐漸被淡忘，直至湮于塵埃。然而，總有一些歷史是值得銘記的，就像總有些記憶會深深鐫刻于我們的腦海一樣。
像這樣的歷史細節(jié)還有不少。2006年，有關部門舉辦“我最愛讀的一本書”讀書征文，有一位叫李希曾的作者這樣描述：我小時候就讀過魏巍的《誰是最可愛的人》，特別羨慕當兵的人。后來我真的當了兵，這和那個年代對軍人的崇拜不無關系。那些描寫軍人的作品令我們心馳神往，特別是志愿軍喝水的茶缸上印著“贈給最可愛的人”，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2004年，我在火車上遇到一位老志愿軍，他就拿了一個掉了瓷的志愿軍茶缸。現(xiàn)在的茶杯可是好過那個老瓷缸不知多少倍，但是老人還是舍不得丟棄它，50多年過去了，還在使用它，愛護它，珍視它。就是因為那幾個通紅的大字“贈給最可愛的人”，與一段難忘的記憶聯(lián)系在一起。
魏巍幾十年來同樣念念不忘那些“最可愛的人”。2006年，《誰是最可愛的人》中的“小老虎”戰(zhàn)斗英雄張立春逝世，魏巍馬上打來電話，委托遼寧省朝陽市代他向戰(zhàn)斗英雄張立春敬獻了花圈，并要求在挽聯(lián)上寫下：“你是最可愛的人”。2007年，湖北省羊樓洞村老營盤茶山上一片荒涼的墓群牽動了魏巍的心，142位抗美援朝烈士在此沉睡了半個多世紀。久病在床的魏巍說：“一想起這些長眠于異鄉(xiāng)的烈士，我就激動，我就有一種要流淚的感覺。50多年了，我已經(jīng)沒有眼淚可流，但我心里經(jīng)常流淚。”他緊緊地握著前來采訪的記者的手說：“你們一定要幫他們找到家鄉(xiāng)，找到親人。是他們的流血犧牲，換來了我們今天的幸福生活！”為此，魏巍為這項轟轟烈烈的“尋找英魂的故鄉(xiāng)”活動顫巍巍地寫下了這樣幾個字：“我們關心最可愛的人，送英魂回歸故鄉(xiāng)。”
2008年，最早講述“最可愛的人”故事的魏巍，也駕鶴西去了……
1952年魏巍在朝鮮前線采訪模范護士 資料圖片
“誰是最可愛的人”的命名，既是作家魏巍對中國當代文學的一個貢獻，也注定了這篇作品具有持久的感染力
盡管《誰是最可愛的人》發(fā)表距今已近70年，但重溫這篇作品，仍感到溫暖親切，仍感動于那些“最可愛的人”。為什么一篇僅僅3500多字的通訊特寫，在68年前能夠產(chǎn)生那樣巨大的轟動效應；在68年后重讀仍能讓讀者產(chǎn)生情感上的共鳴，并重拾起許多失落了的歷史記憶？其中似乎隱藏著一些值得我們深思的東西。
首先，這篇作品之所以能產(chǎn)生如此巨大的影響，在于它提煉了一個有著鮮明時代精神的愛國主義主題，表達了一種積極向上、犧牲奉獻的精神。
《魏巍評傳》中記載，朝鮮戰(zhàn)爭爆發(fā)后，魏巍的心情一直不能平靜。當黨中央決定出兵后，他赴朝參戰(zhàn)的愿望分外強烈。1950年12月，魏巍終于接到了任務，到朝鮮去了解美軍戰(zhàn)俘的政治思想情況。這些俘虜中不少是參加過二戰(zhàn)的官兵，多數(shù)表現(xiàn)出厭戰(zhàn)情緒。俘虜們思想各異，但都真切地感到，他們是遇到了世界上最強大的、最難對付的軍隊。有的說：“我覺得貴軍的武器雖然差一些，但是作戰(zhàn)素質(zhì)真是好極了。我同德軍、日軍都作過戰(zhàn)，沒有任何一支軍隊有如此勇敢的精神，有如此熟練的夜戰(zhàn)技巧，簡直是天生的打仗專家！”完成這項任務后，魏巍又申請留下來，取道熙川、順川、平壤等地，一路南下，奔赴前線采訪了3個月。魏巍隨軍行動，在行軍休息時，在戰(zhàn)斗的間隙中，冒著敵人飛機大炮的襲擊，搶時間進行采訪。如采訪英雄馬玉祥和采訪二次戰(zhàn)役中最為壯烈的松骨峰阻擊戰(zhàn)參戰(zhàn)部隊的營長和通訊員時，都是在戰(zhàn)地前沿的山坡上采訪，而且?guī)状尾挪稍L完。他在采訪中觀察、接觸、了解了許多同志，有立功受獎的英雄，也有普普通通的戰(zhàn)士。他看到戰(zhàn)士們嘴唇干裂，耳朵震聾了，眼睛熬紅了……同志們用干焦的嘴唇吞一口炒面、咽一口雪，堅持戰(zhàn)斗，電話員每天幾十次地去接被敵軍炮火擊斷的電話線……這些無不使他感動。
魏巍在《我怎樣寫〈誰是最可愛的人〉》中談道：“我能寫出《誰是最可愛的人》，最基本的原因，是我們的戰(zhàn)士的英雄氣魄、英雄事跡，是這樣的偉大，這樣的感人，而這一切，把我完全感動了。”正是這種思想感情，以及對朝鮮前線志愿軍戰(zhàn)士的深入了解和認識，使魏巍能在許許多多的采訪和感受中提煉出“誰是最可愛的人”這樣一個內(nèi)蘊豐富的主題。這一主題既深刻地概括了志愿軍戰(zhàn)士的崇高品格，又傳達出億萬群眾對志愿軍戰(zhàn)士的崇敬、熱愛之情，因此，才能在廣大讀者中激起強烈共鳴。雖然時間已流過近70年，我們今天所處的時代已不同于新中國成立初期，但世間有些東西是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褪色的，比如說美好的歷史記憶、熱愛祖國的情感、對理想主義的向往等。不管什么時代，任何為社會作出貢獻、感動了社會的人，都有可能成為我們心中“最可愛的人”。從這個意義上說，“最可愛的人”這個稱呼是可以跨越時空而存在于我們的生活中的。“誰是最可愛的人”的命名，既是作家魏巍對中國當代文學的一個貢獻，也注定了這篇作品具有持久的感染力。
其次，《誰是最可愛的人》雖然側(cè)重于寫戰(zhàn)爭，寫戰(zhàn)爭中“最可愛的人”，但它的落筆點、作者的寫作動機其實在于和平與幸福。作品在結(jié)尾寫道：“親愛的朋友們，當你坐上早晨第一列電車走向工廠的時候，當你扛上犁耙走向田野的時候，當你喝完一杯豆?jié){、提著書包走向?qū)W校的時候，當你安安靜靜坐到辦公桌前計劃這一天工作的時候，當你向孩子嘴里塞著蘋果的時候，當你和愛人悠閑散步的時候，朋友，你是否意識到你是在幸福之中呢？”用設問的句式，提醒身處和平的人們要珍惜身邊平凡的幸福，不要忘記慘烈殘酷的戰(zhàn)爭歲月，更不能忘記那些為了保衛(wèi)和平與幸福而浴血奮戰(zhàn)的“最可愛的人”。這正是《誰是最可愛的人》潛在的思想價值，也是它的現(xiàn)實意義之所在。
1950年10月，中國人民志愿軍跨過鴨綠江 資料圖片
朝鮮人民歡送中國人民志愿軍歸國 呂厚民攝
這篇英雄贊歌，成為抗美援朝的時代最強音，也成為今天寶貴的精神財富
從通訊特寫這一文體的角度來看，《誰是最可愛的人》有著十分鮮明的藝術特色。
其一，情真意切，筆觸飽含激情與詩意。感人心者，莫先乎情。一篇感人的優(yōu)秀作品必然是情動于中而形于言，通過內(nèi)心深處迸發(fā)出來的真情實感來打動讀者。魏巍的《誰是最可愛的人》，包括《依依惜別的深情》等作品，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情真意切，筆端飽含激情與詩意。《誰是最可愛的人》通過三個既各自獨立又珠聯(lián)璧合的故事，既描寫了戰(zhàn)爭的慘烈殘酷，又層層深入地展示了志愿軍戰(zhàn)士的性格、胸懷和品質(zhì)。作品還在開頭、結(jié)尾及中間，適時地加入一些主觀抒情和議論。這樣，鮮明的時代主題，敘事與抒情交織，加之生動細致的描寫，潮水似的感情滲透交融，從而使作品情思繚繞，含綿綿不盡之意，奏出了一曲由鮮血凝成的戰(zhàn)爭與和平的樂章。恰如冰心對魏巍的另一篇文章《依依惜別的深情》所作的評價：“作者以像戰(zhàn)士們那樣的思想情感，把自己所深切感到看到的情景細致地、生動鮮明地呈現(xiàn)在讀者面前。”
其二，細析事例，繁而有序。《誰是最可愛的人》反映的是朝鮮戰(zhàn)場的生活，作者面對的材料十分豐富，其間既有大大小小的各種戰(zhàn)斗場面，還有眾多的人、事、景、物，如果開筆前作家沒有全局在胸，沒有整體的構(gòu)思，難以使文章首尾銜接，繁簡奇正，各盡其變。在《誰是最可愛的人》中，作者選取了三個典型事例來表現(xiàn)“誰是最可愛的人”這一主題。第一個事例集中刻畫了“誰是最可愛的人”的整體群像，即二次戰(zhàn)役中一次最壯烈的戰(zhàn)斗——松骨峰戰(zhàn)斗。具體、真實、慘烈的戰(zhàn)斗場面的描寫，反映出志愿軍官兵同敵人血戰(zhàn)到底的戰(zhàn)斗精神，的確讀之令人動容。第二個事例塑造的是個體的英雄形象，即一個名叫馬玉祥的21歲戰(zhàn)士，冒著生命危險沖進因敵機扔下炸彈而著了火的房子里，救出父母已被燒死的朝鮮兒童。這既表現(xiàn)了志愿軍戰(zhàn)士對侵略者滿腔的仇恨，也體現(xiàn)了他們對朝鮮人民深深的愛，贊頌了中朝人民血濃于水的友誼。第三個事例則是突出了一個“思考者”的士兵形象。作品通過一個在防空洞里吃一口炒面就一口雪的戰(zhàn)士，一起討論關于苦和樂的問題。質(zhì)樸的戰(zhàn)士，樸素的語言，展示出的是一種崇高的境界與寬廣的胸懷。這些戰(zhàn)士的形象，對于當時的讀者而言，都是嶄新的，富于感染力的；對于今天的我們來說，則是一組組凈化人的靈魂，提升人的精神境界的歷史記憶。
由上，我們可以看出《誰是最可愛的人》這篇作品雖材料繁多，但由于作品緊緊圍繞“誰是最可愛的人”這一中心，以意運法，故繁而有序，多而不亂。這篇作品還具備一個重要的寫作原則——簡潔。據(jù)魏巍介紹，他在采訪過程中獲得的故事素材有20多個，但他不是將所得的素材統(tǒng)統(tǒng)堆集起來，而是從中精選出這3個最具典型意義、最具思想含量的故事，再將其連綴成篇，這反映了作者化繁為簡的獨特匠心。
誕生于戰(zhàn)火中的這篇英雄贊歌，成為抗美援朝的時代最強音，不僅在當時大大地鼓舞了前后方的抗美援朝斗爭，而且數(shù)十年傳誦不衰；不僅將世世代代激勵中國人民發(fā)揚志愿軍的精神去保家衛(wèi)國、建設祖國，而且成為寶貴的精神財富。這是《誰是最可愛的人》不可磨滅的歷史功勛。
（作者：陳劍暉，系廣州大學文學思想研究中心特聘教授、博士生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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