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意光影——著名電影藝術家黃蜀芹導演紀念座談會”在滬舉行 大家閨秀 大將氣度 大師風范
為回顧和總結黃蜀芹導演的藝術成就,弘揚和發(fā)展黃蜀芹的創(chuàng)作精神,日前,由上海市文聯(lián)、上海電影(集團)有限公司主辦,上海電影家協(xié)會、上海電影評論學會承辦的“寫意光影——著名電影藝術家黃蜀芹導演紀念座談會”在上海市文聯(lián)舉行。在黃蜀芹導演逝世一周年之際,與會者在座談中共同緬懷黃蜀芹導演,追思學習她的藝術成就、敬業(yè)精神、人格魅力和崇高風范。
中國文聯(lián)副主席、上海文聯(lián)主席奚美娟,上海文聯(lián)黨組成員、專職副主席、秘書長沈文忠,中國影協(xié)副主席、上海文聯(lián)副主席、上海影協(xié)主席任仲倫,上影集團黨委書記、董事長王健兒,上海電影評論學會會長朱楓等主承辦方領導,以及上海市委宣傳部原副部長陳東,著名昆劇表演藝術家梁谷音,上影集團原副總裁許朋樂,著名導演于本正,上海戲劇學院教授張仲年,上海交通大學教授李亦中,華東師范大學教授毛尖,導演梁山、夏曉昀,演員吳競、嚴曉頻、王志華、于慧、池華瓊、薛佳凝等與黃蜀芹導演合作共事過的同事、朋友等80余人出席紀念座談會。會議由上海影協(xié)駐會副主席、秘書長趙蕓主持。
會上,嘉賓們分別從黃蜀芹導演孜孜不倦的藝術追求、個性鮮明的藝術風格、令人敬仰的職業(yè)操守、諄諄教誨的長者風范等方面進行了追思與回憶。原文化部部長、著名作家王蒙,中國電影導演協(xié)會會長李少紅,著名導演黃建新、王君正、郭寶昌,著名演員王馥荔、方青卓等曾與黃蜀芹導演知交的各地嘉賓,通過視頻方式向黃蜀芹導演表達了敬意與緬懷。
座談中的一絲一縷、點點滴滴,勾起了與會者對黃蜀芹導演的深深懷念。她少年立志,矢志不渝,孜孜以求,終成大家。這種不忘初心、獻身藝術理想的品格令人敬仰;她勇于開拓,身體力行,不斷追求,獨樹一幟,別具一格。這種不斷探索、勇于攀登的精神值得學習和繼承。
奚美娟談道:“黃蜀芹導演是我國電影界一位杰出的女導演,她的作品影響了許許多多的人,在她創(chuàng)作的黃金期,她的作品還把包括我們這代人在內的觀眾對電影的審美引向了一個至關重要的高度。黃蜀芹導演對社會生活的敏銳把握,把生活中被人忽視的點滴提煉為藝術作品的能力,是我永遠要學習的。”
王健兒表示,上影廠是黃蜀芹導演電影藝術生涯起步的地方,她對上影有著深厚的感情。黃蜀芹導演曾說:“上海的電影意識非常好。”這種電影意識,應是上海電影的進取意識、經典標準、專業(yè)精神、責任擔當。我們特別懷念,也特別認同黃蜀芹導演說過的話:“希望能有更多的青年電影人走出來”“鼓勵年輕人多拍”“希望上影的明天能越來越好”,這既是至理名言,亦是殷殷重托。
沈文忠認為,我們今天追思緬懷黃蜀芹導演,一是要學習她堅守藝術理想的執(zhí)著追求,正是這種忠于電影、忠于藝術的精神,讓她在電影藝術上迸發(fā)出如此大的能量;二是要學習她勇攀藝術高峰的高尚品質,正是她這種自覺地將現代電影語言與中國敘事傳統(tǒng)的詩意風格進行有機結合,才讓中國電影留下了一大批不朽的經典;三是要學習她勇于創(chuàng)新探索的創(chuàng)造精神,她追求藝術上的鮮明個性,提倡“小題材大感情”,將鏡頭始終對準平民百姓,為了講好中國故事,不斷探索,嘗試多元化創(chuàng)作。
陳東表示,“常常說黃蜀芹導演不善于言辭,但我的理解是,黃導是在用電影的語言說話,她用多題材、全方位的電影語言說話,她始終在創(chuàng)新。我們沒有忘記藝術家對這個城市的貢獻,一直沒有忘記電影對于這個城市發(fā)展的重要性。我們不能忘記前輩們給我們鑄就的高山和天梯,在他們的基礎上,我們要更好地前行。”
毛尖談道,黃蜀芹是新中國成立以來很重要的一位導演,涉獵了幾乎所有影視類型。黃蜀芹有自由的靈魂。這種自由來自她絕對的赤誠。她是一位無法用“代際”來劃分的導演。《青春萬歲》中的“熱情”,在傷痕、反思電影中,獨樹一幟。《圍城》《孽債》打開了電視劇視野,在今天依然具有方法論的示范。名著改編,方言入劇,情感劇建構……這些,都構成今天影視劇的創(chuàng)作規(guī)范。
于本正認為,“重溫電影是最好的紀念”,我們從黃蜀芹導演的電影當中可以感受到她的追求,她的向往,她所堅持的東西,這在她的作品當中都表現了出來。黃蜀芹是用生命來擁抱電影的一代人,她把電影看成是自己的生命。
梁山曾先后跟隨李歇浦、黃蜀芹、于本正、徐克四位大導演一起拍戲。“在上海電影的文脈里,黃蜀芹老師是一顆璀璨的珍珠,熠熠生輝。黃老師有個著名的理論——‘造一池活水’,活水成了以后,把演員像魚一樣一條條地放進來,最后形成你需要的氛圍。這是她在電視劇《圍城》藝術訪談錄里談到的,對我們后輩的影響巨大。”梁山說。
從1987年《人·鬼·情》到2003年《啼笑因緣》,夏曉昀從實習生做到了黃蜀芹的執(zhí)行導演,在他看來,“黃蜀芹從不以藝術家自居,在藝術上也不自我設限,所以,她會去拍《人·鬼·情》《畫魂》,也會拍《嗨,弗蘭克》《我也有爸爸》這類或許別人不屑一顧的小題材。而在電影大導演都瞧不起電視劇的年代,她拍出了電視劇《圍城》《孽債》。在她的藝術觀里,沒有高低貴賤的血統(tǒng),只有真情實感的自覺。她培養(yǎng)年輕人,給大家創(chuàng)造實踐的機會,大膽放手,又不失時機地給予示范點評”。
許朋樂回憶道:“黃導給我的感覺是文靜、內斂、寡言、謙恭,臉上總帶著微笑,靜靜地聽你講,她從不夸夸其談;但到現場看她拍戲,完全是另外一種感覺,你會覺得她是那么鎮(zhèn)靜淡定,指揮得當,目標和思路清楚,鏡頭調度,場景安排,道具陳設,任何環(huán)節(jié)和細微之處,都胸有成竹,都有嚴苛的要求。這讓我想起‘人貴語遲、水深流緩’這句話。我對黃導的評價,一是大家閨秀;二是大將氣度;三是大師風范。她像是一本厚重的書,非常精彩、非常豐富,使得我們慢慢去品味。”
朱楓說:“黃蜀芹導演是一個對我有恩的老師,這個恩情比較特殊。她問我有什么好的選題,她來搭班子,拉投資。讓我匯報創(chuàng)作意愿和選題,問我最近在看什么小說,有沒有可以改編成電影的?后來因為種種原因,工作室解散了,所以沒有能實現我們的約定。再后來,同濟大學成立電影學院,黃導找我去主管教學。某種意義上說黃導是我的知己,雖然黃導和我的約定沒有最后實現,但黃導對我的這份情誼我一直銘記在心。正因為遺憾,所以傷懷;正因為遺憾,所以銘記,所以對于黃導演的感念更深。”
“回想起蜀芹大姐說過一句非常睿智、非常懇切、非常警醒的話——‘時刻準備著!’中國電影一路走來,道路是曲折的,只有這樣,方能夠把握稍縱即逝的歷史機遇。從黃導拍成的幾部力作來看,無不驗證了這個信條。”李亦中回憶道,三十多年前,上影電影資料館在每年冬季定期舉辦“中外電影觀摩研討會”,記得在開幕式上,黃導用平靜的語速講述著,不經意間忽然說出四個字——“冬令進補”,以此形容電影人辛勞一年,利用年底短暫的歇工期,集中觀摩中外優(yōu)秀影片,開闊自己的視野。話音剛落,全場便引來一陣會心的笑聲和掌聲。“冬令進補”這一金句,從此年復一年地流傳至今。
黃蜀芹之子、上影導演鄭大圣最后表達了感謝和感懷,“因為黃蜀芹導演紀念座談會,使前輩電影工作者們又匯集在一起。因為你們才智的貢獻,因為你們勞動的付出,在各位職業(yè)生涯最黃金的時刻,在各位生命力、想象力最黃金的時刻,締造了上一個上海電影的黃金時期。因為電影,我們可以創(chuàng)造一些永遠留存的時刻,你們所創(chuàng)造的上海電影的上一個高峰和黃金期,必然是現在的、后來的上海電影要追趕、要努力超過的目標與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