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籍里的中國》解讀《史記》,追溯“炎黃子孫”源頭 群賢盛會激發(fā)澎湃民族自豪感
3月21日,《典籍里的中國》節(jié)目在央視綜合頻道播出第三期《史記》,“當代讀書人”撒貝寧穿越千年時空,見證司馬遷忍辱負重、發(fā)憤著書,用一生成就“史家之絕唱”。節(jié)目用戲劇化結構和影視化表達,呈現出《史記》中約三千年的“英雄群像”,也讓觀眾更加懂得我們讀史的原因——在血脈和文脈傳承中找到民族的根與魂。
群賢畢至的“歷史盛會”
對于大多數中國人來說,哪怕沒有讀過《史記》,也一定聽過完璧歸趙、臥薪嘗膽、負荊請罪等一系列出自《史記》的著名典故。從帝王將相、才子佳人,到刺客游俠、販夫走卒……西漢史學家司馬遷以“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的宗旨,創(chuàng)作了《史記》這部中國第一部紀傳體通史,他不僅用獨特的筆觸描摹著上起黃帝、下至漢武帝約三千年的歷史,更用“不虛美、不隱惡”的樸素唯物史觀,對后世史學和文學都產生了極為深刻的影響。
《典籍里的中國》正是從大眾的熟悉度出發(fā),為《史記》的相關人物舉辦了一場群賢畢至的“歷史盛會”。節(jié)目開場,黃帝、秦始皇、陳勝、吳廣、廉頗、藺相如、張騫等歷史英雄陸續(xù)從《五帝本紀》《秦始皇本紀》《陳涉世家》《廉頗藺相如列傳》《大宛列傳》中“活”了過來。
隨后,戲劇演繹青年司馬遷拜別父親、遠行游學的歷程,觀眾跟隨司馬遷在九嶷山追懷舜帝,在會稽山探禹穴,通過越王勾踐體悟隱忍,在孔子故里追慕先賢,在汨羅江邊感受屈原的家國情懷,在烏江之畔贊頌、反思項羽的英勇和敗亡……讓人不禁感嘆:一個個3000年的英雄群像,就這么栩栩如生地出現在我們面前了!
“炎黃子孫”源自《史記》
通過《典籍里的中國》這期節(jié)目,很多觀眾了解到“炎黃子孫”的說法也源自《史記》。《史記》被列為二十四史之首,全書 130篇,首篇為《五帝本紀》。《五帝本紀》中第一個寫的就是黃帝。司馬遷不僅把中華民族的源頭追溯到黃帝,記載了中華民族人文始祖黃帝的生平,以及炎黃合體、諸侯賓從;還首創(chuàng)民族史傳,寫下了《匈奴列傳》《東越列傳》《南越列傳》等篇目,開創(chuàng)了民族融合、安定一統(tǒng)的上古治世,此后全世界華人有了一個共同的名字——“炎黃子孫”。這種和而不同、美美與共的修史觀念,其內核正是多元包容的大一統(tǒng)思想。
節(jié)目中,戲劇舞臺把炎黃兩個部落的聯(lián)盟放到結尾,與開頭黃帝統(tǒng)一諸侯首尾呼應,中國《史記》研究會會長張大可認為這樣的處理非常得當:“司馬遷為什么要把我們的起始從黃帝開始?因為黃帝統(tǒng)一諸侯,立家建國,‘家國一體’的產生是黃帝的功績,這就是司馬遷以大一統(tǒng)歷史觀站在中華文明歷史的坐標系上給出的一個起點。”
在人物的命運線上,節(jié)目串講了司馬遷“年十歲則誦古文”的童年時期,“二十而南游江、淮”的青年時期,以及因“李陵之禍”遭遇厄運、仍不忘父親遺命忍辱負重的中老年時期。節(jié)目發(fā)揮藝術化的合理想象力,打造了一場時空對話,讓司馬遷在著成青史之后,與父親跨越生死再度重逢,在“幸不辱命”的釋然大笑中,完成對先祖的告慰。
穿越時空獻上“千年一拜”
除了濃縮《史記》中所涉及的約3000年歷史打造一場“英雄會盟”,節(jié)目還將敘事時空延展到《史記》面世之后的2000余年。為向“老年司馬遷”介紹《史記》在后世的流傳情況,撒貝寧帶他遇見將《史記》公之于世的楊惲(司馬遷外孫)、續(xù)寫《史記》的東漢史學家班彪、撰寫《漢書》的班固、領銜撰寫《隋書》的唐朝名臣魏征,以及將《史記》譽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的魯迅,并沿著時光之河順流而下來到今天,看當下的人們如何傳承《史記》。無論是王學圻演繹司馬遷的老年時期,還是張曉龍演繹司馬遷的青年時期和中年時期,表演都極具張力。
當撒貝寧作為“當代讀書人”的代表,向司馬遷獻上“千年一拜”,感謝他寫就青史,澤被后世,致敬他當年孤獨、沉重,甚至是屈辱的那一段歲月,現場和電視機前的觀眾都為之深深感動。
專家觀點
用電視語言呈現中華民族發(fā)展精神密碼
節(jié)目播出后,不少專家學者都紛紛為節(jié)目發(fā)聲點贊。
中國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閻晶明認為,《典籍里的中國》通過還原《史記》等典籍中精彩鮮活的歷史故事,在追尋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歷史淵源的同時,也詮釋根植在中華文明血脈中的民族精神和家國情懷。節(jié)目通過創(chuàng)新表達,用電視語言呈現中華民族歷經磨難而綿延發(fā)展的精神密碼,使其彰顯出了鮮活的當代價值與世界意義。
中央戲劇學院院長郝戎認為,《典籍里的中國》充分利用了戲劇的假定性特性、歷史時空的交錯、現場空間的自由轉換以及觀演關系的有機切換,用極強的藝術想象力讓古今對話照進現實。整個創(chuàng)新舞臺喚起了一種莊嚴的歷史儀式感和澎湃的民族自豪感。
中國歷史研究院古代史研究所副研究員、中國秦漢史研究會秘書長趙凱表示,《史記》里很多材料都是過去的,司馬遷沒有直接抄寫,而是用漢代人優(yōu)雅的語言,把故事敘述出來,這是司馬遷作為漢代人對前朝文獻的“當代解讀”,可以說,司馬遷的《史記》就是對古代文獻的當代化。而《典籍里的中國》把《史記》當代化,和司馬遷對《史記》的當代化有異曲同工之妙。節(jié)目以“古今對話”的方式,把過去、現在、未來聯(lián)系起來,通過“穿越”,把司馬遷和當代讀書人連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