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說集《希望之地》:用想象力創(chuàng)造未來
儒勒·凡爾納曾說:“一個人能夠想象出來的東西,另一個人都能把它變成現實。”潛艇、直升機、宇宙飛船、人工智能、基因技術等重要發(fā)明和創(chuàng)新與科幻作品之間千絲萬縷的練習,為這句話寫下了主教。從而這句名言成為科幻與現實世界連接的最經典描述。
當下的科幻小說能為科技巨變帶來什么?技術如何帶領人類社會走向未來?《希望之地》回答了這些問題。
近日,未來事物管理局創(chuàng)始人姬少亭,科幻作家江波,螞蟻金服人工智能技術總監(jiān)張家興以及湛廬文化編輯安燁來到上海,帶來了由陳楸帆、江波、伊恩·麥克勞德等7位入圍星云獎、雨果獎等優(yōu)秀獎項的新銳作家聯(lián)手奉獻的硬科幻小說集——《希望之地》。
和聰明的人共同進化
《希望之地》起源于未來事物管理局的工作坊計劃,作為一家專注于做科幻文化的公司,現已簽約國內外作者100多位,創(chuàng)作了800多部小說。科幻小說自1818年誕生起,就伴隨著一個國家、一個時代科技的高速發(fā)展,優(yōu)秀科幻小說應該是基于科技變化帶來的思考。未來事務管理局希望能讓更多的科幻作家關注到中國當下的變化,螞蟻金服作為我國重要的科技公司是一個非常好的觀察對象。于是,未來事務管理局邀請了十幾位科幻作家和螞蟻金服人工智能項目的工程師交流探討。因為這個機會,國內外的科幻作家有機會接觸到螞蟻金服正在研發(fā)的技術,在知悉技術機制的基礎上,作者們創(chuàng)作出了一個個獨立故事。
科幻作家用想象編輯未來,工程師們正在創(chuàng)造未來。姬少亭表示:“中國的科幻作者能為今天中國的科研力量、中國當下正在發(fā)生的科技巨變帶來怎樣的變化?這本書是一個開始。希望它在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以后還在被很多的讀者思考,被新技術的出現去驗證或推翻。”
“變臉”的故事
江波在《希望之地》中貢獻了一個關于“變臉”的故事,當金融罪犯可以利用人臉識別的技術漏洞瞞天過海,個人隱私開始被技術威脅。江波在工作坊初次體驗人臉識別之后一直在思考,刷臉技術進入生活后會產生什么樣的社會問題?比如通過光線來改變人臉特征使得機器誤判,這樣可行嗎?巧合的是,故事寫完不久就看到一則關于用人臉識別犯罪的新聞報道。他認為:“科幻作家如果能跑在科技的前面預言一點東西,對于科幻作家來說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變臉》部分做到了這一點。”
關于書中描寫的“黑科技”在現實生活中是否會真實發(fā)生,張家興及時做出解釋:“這種手段其實是在用算法去欺騙算法,比如看上去是一只貓,用算法添加了一些東西,肉眼識別貓仍然是貓,但在機器眼中已經變成了一只狗。這篇小說的情節(jié)峰回路轉,對技術的描寫也非常有想象力。但現實中的人臉識別技術并沒有小說中寫得那么簡單,本身技術模型就是高度機密,各公司會為它設置安全防控算法,還會通過紅外、激光等綜合手段全方位識別人的身份。”
“江波在這篇小說中做了一個非常貼近未來的推演,最妙的是這個推演后來真的實現了。其實無論是被引證還是推翻,這都是好事。我想這就是這次工作坊最大的價值——對現實進行思考和推演。”姬少亭補充道。
不是預測未來而是給出想象
很多人說,《流浪地球》開創(chuàng)了中國的科幻元年,技術的更新?lián)Q代讓人們真切體會到了科技發(fā)展的速度。是科技追逐想象力還是想象力追逐科技,成為科幻作家和科技人員共同面對的問題。
江波認為,科技和想象是一體的,正如原始社會有神話,科幻小說也在科技的土壤上誕生。想象力是人類本質的一個部分,塑造著人類的世界觀。而科技和想象是統(tǒng)一體,兩者互相促進,共同進化。在討論技術的時候,不能以單純的有罪論或者無罪論去定義它,更多的時候還是保持技術中立,未來是希望之地還是死亡之地,關鍵還是在于把科技控制在合理范圍內,服務人類。
在姬少亭眼里,科幻是觀看未來的文學,它很難背負預言未來的功能,但可以給出無數種想象。這些想象無論好壞,單純描繪出每個人眼里未來的可能性,科幻小說在這200年間,也總會有那么幾件押中的事情,人類踏上月球,發(fā)射衛(wèi)星,發(fā)明平板電腦,到廣泛使用大數據等等。正如劉慈欣問的那樣:“假如未來是一輛高速行駛的汽車,而人工智能技術是它的油門的話,那么什么技術才能成為這輛汽車的剎車?”
也許對于科幻小說來講,真正的價值在于提出問題而不是回答問題,因為永遠會有新技術的出現去顛覆或者解答,所以不必回答,思考就好。正是因為這種思考,才讓一些不好的未來沒有出現,這也是科幻的意義所在。
科幻的大門不會被關上
“你在平原上走著走著,突然迎面遇到一堵墻,這墻向上無限高,向下無限深,向左無限遠,向右無限遠,這墻是什么?”
“死亡。”
隨著《三體》獲得雨果獎,科幻作品廣泛進入人們視野,《流浪地球》口碑和票房的雙爆發(fā)讓創(chuàng)作者和觀眾都浸入了科幻的浪潮,近日《上海堡壘》頗受爭議又讓大家開始懷疑,中國科幻電影是不是剛開始就要結束。
中國科幻還處于起步階段,任何事物的產生和發(fā)展都不是一帆風順的。姬少亭表示:“可以說《流浪地球》是啟動,但不意味著接下來所有的作品都會越來越好,在之后我們還會看到各種各樣的作品書寫不同的科幻未來,在成功中整理經驗,失敗也會帶來啟發(fā)和價值。有一部大家經常會忽略的優(yōu)秀國產科幻電影是《瘋狂的外星人》,影片靈感來源于劉慈欣的《鄉(xiāng)村教師》,國產的優(yōu)秀喜劇科幻電影寥寥無幾,大家也往往會更關注那些水花大的作品。現在的問題在于我們的科幻作品太少了,不能僅僅憑幾部作品就定義中國科幻。”
國產科幻已經獲得足夠的關注,潛在受眾的受眾是如此巨大,國人不看科幻不關心未來已經成為歷史,《三體》在日本的爆紅也說明,中國的科幻作品已經引起國際觀眾的注意。當有更多的創(chuàng)作者和支持者投身這個行業(yè),對中國科幻市場有信心,每個人都在思考自己和科技的關系,這才是科幻作品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