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芳:資訊泛濫,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我的2018年,復雜的一年?沒有方向的一年?開心的一年?又老了一年的一年?
全都對,特別是最后的那個問題,我又比去年老了一年。那再多加一個問題吧。過去三百六十天給了我什么?我摸了一下白色的頭發(fā),再摸摸刮得干干凈凈的下巴,認真地在想,我浪費的時間應該不算太多,我睡得不多,沒有什么不良嗜好,不上無聊網站,吃飯很快,電影都是在飛機上看,每天我穿同顏色同款式的衣服,我駕車快,計算準就不用等紅燈,沒有耐性聽別人解釋,又解釋得刻意的謹慎。我不停地在告訴自己,人生就是一只在實驗室里的白老鼠。每一天、每一年都是在做實驗。有時候給人做,有時候自己做,有時候做得頭昏腦漲,有時候又會靈光一閃,突然間水到渠成,一切都跟時間掛鉤。
2018年,我去了世界的最北,也去了差不多的最南,在格陵蘭,在智利、阿根廷和秘魯,我看到了許多沒有預料到的見聞。在國內,去了三十多個的分享會。在我的分享會中,奇怪的實驗和觀察證明了大家喜歡的不是我的大道理、特朗普的治國之道、冰山冰川如何偉大,而是不經意間講述的沒有什么價值的小故事。當我說到在黑暗中我駕了雪地摩托車在雪地上行走了兩個半小時尋找北極光,但結果只能失望而歸。這個經歷告訴觀眾,人生就是如此簡單,想要的不一定會出現(xiàn)。
有人問我如何消化那種失落,那就要歸功于我內心中具有的實驗室心態(tài),每做一件事情都相信成功與不成功的機會率,可以努力而不成功,也可以不太努力而成功。既然我是在實驗室中長大、長老,老婆說有一天我會走火入魔。我卻說這是六十知天命,沒有時間守株待兔的年紀。實驗室內的人是永遠主動而不會是被動的人。天天都會有蘋果從樹上掉下來,為什么只有一個人敢去問為什么?小的時候如果我這樣去問爸爸媽媽,他們會覺得我無聊嗎?我又是否會去問他們 “為什么你們覺得我無聊呢”?
最近看過一本書,昨天晚上又看了一個美國的電視節(jié)目,同樣說到的是“那么多的資訊,我們怎么生活呢”?社交媒體是在為我們的年輕人增值?還是在鼓勵他們握著手機,公然地在浪費大家不覺得該珍惜的時間呢?我們生活在一個資訊泛濫的年代,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是同一個原理。書中說到一個人如今需要具備的是可以令自己“清透”的能力,太多外來沒有遠景目標的資訊就只會吃掉我們的眼睛和時間。這是我在秘魯首都利馬的一個廣場上開悟的。
我在十月二十八日決定到尼泊爾閉關五十天。在尼泊爾,我上了十二天的課,是去跟一個美國作家學習如何觀察,如何表達,如何寫作,了解了很多老師和同學們不一樣的想法和風格。
我決定去發(fā)揮旅游和學習的結合點,2019年我們就去做一輯到世界各地去上烹飪課程的片子,或者去學騎馬,滑浪,剖析大英博物館等等。做對社會、對自己兩個女兒有用的資訊,再念念不忘地去實驗和實踐,最后因為誠意而讓自己有如神助般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