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酒
飲酒,不為多數(shù)人所享用,屬藝術的飲品與藝術的行為;飲者,多為灑脫、豪爽、胸懷開闊、有志之士。
上至帝王將相下至普通百姓,皆可飲酒。皇上喝的酒棉柔高貴,如綾羅綢緞,稱為御酒;普通百姓喝的酒醇厚低廉,似粗布麻衣,只能叫水酒。當然,也有俠義之士所飲“女兒紅”,色如琥珀,橙黃透明,味比瓊漿。遇喜事之人飲酒,用以慶祝,喜上加喜;遇悲事之人飲酒,借酒消愁,愁上加愁。君子飲酒,借以抒懷;小人飲酒,意在壯膽。另外,老祖宗們也都是飲酒的,因為每次祭拜之時,總會將酒倒于火紙之上,酒的醇香滲入火紙,化為“黑色蝴蝶”緩緩上升,融入天際。女人也飲酒,杯在紅唇間輕觸,上唇與下唇微微抿動而滑入口中,飲的便是心境,品的是生活,養(yǎng)的是心性了。有多少男人自嘆命不如那杯中之酒。
古人總是將酒與詩聯(lián)系在一起。酒屬物質,詩屬精神,形而下與形而上,物質的酒促使精神的詩愈加有“味”,酒便成了詩的催熟劑,作出的詩也有了酒的濃香,從詩經(jīng)到離騷,到漢樂府,到唐詩宋詞,元起明清的詩歌,再到新詩。酒是自由的,詩便是隨性的,物質與精神的轉化與互補,和諧而統(tǒng)一。詩與酒的交集在唐朝便達到了高峰,李白、杜甫、王維、蘇軾、白居易、辛棄疾等一大批詩人,使唐朝成為了詩的殿堂。倘若無酒,恐怕便會少了很多東西。李白飲酒“與爾同銷萬古愁”,蘇東坡喝了酒“長嘆明月幾時有?”…...當然,酒與詩都是生活的佳釀,“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有飲者,便有癮者。何為癮者?所謂嗜酒如命或癡迷飲酒,便是超過了“度”,越過了應有的界限。有人曾說,一個文明的社會,必定是一個包容的社會,文明社會必定包容以下三種人:土包子,書呆子,酒瘋子。 “酒瘋子”多半為嗜酒如命者,或借酒消愁者。癱于馬路牙子旁,趴在馬桶上,溜到飯桌底,哭笑無常,舌根僵硬,渾身發(fā)軟,肆意嘔吐,丑態(tài)百出……這便使人難以聯(lián)想到酒后吟詩的優(yōu)雅之氣了。
我是飲酒的,但不嗜酒,我渴望酒后吟詩作對的優(yōu)雅之氣,也憎惡酒后亂性的丑態(tài)之容。我名中的“陽”字,為日,屬火,酒性為水,水火生來不相容,所以貪不得杯。飲酒,不可勸酒,盡興即可,皆為“度”內,還飲酒之本質,遵古人之優(yōu)雅,酒后吟作兩句,抑或歌唱幾首,豈不快哉。
古之飲者優(yōu)雅而緩慢,遵循“溫克”。即溫柔、克制,要能把持住自己,不失言、不失態(tài)。“三爵不識”乃古人飲酒必須要遵循的禮儀。三爵,就是說正人君子喝酒三爵就好了,也就是《論語·鄉(xiāng)黨》所說的“惟酒無量不及亂”,即適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