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剛鑒寶在意真假護寶更重內(nèi)涵
央視大型文博探索節(jié)目《國家寶藏》上周迎來第二期節(jié)目,湖北省博物館的三件國寶“越王勾踐劍”“云夢睡虎地秦簡”“曾侯乙編鐘”接連登場。化身“國寶守護人”的王剛和2400年前的曾侯乙來了一場隔空對話。節(jié)目中,張國立爆料稱,王剛第一眼看到曾侯乙編鐘時大氣都不敢喘,“恭敬地鞠了個躬,然后脫了鞋,幾乎是爬進去的。”多年老友看似調(diào)侃的話語卻透出王剛對國寶的敬畏。“作為國寶守護人,與其說是能對公眾有什么影響,我覺得首先是對我自己的影響很大。只有自己被感染了被震撼了,你才能通過你的形體、表情、語言去感染、震撼其他的觀眾。”王剛近日接受采訪時說。
■對話
相比《國家寶藏》 鑒寶節(jié)目相差甚遠
北京晨報:最初參加這樣一檔節(jié)目,最打動您的是什么?
王剛:當然是那一件件的國寶。因為我也介入收藏界不少年頭了,我覺得這些東西都是非常珍貴的,像有些手可盈握的一件小小的瓷器、一件雕件兒,我們都非常珍惜,更何況這是國家寶藏。
北京晨報:您做了這么多年鑒寶類型節(jié)目,參與《國家寶藏》和其他節(jié)目有什么不同嗎?
王剛:過去,比如說我們強調(diào)去偽存真,我們強調(diào)一般的文化內(nèi)涵,我們要說到它的價值乃至價格,不能說不對,但是覺得現(xiàn)在看起來一對比國家寶藏,也不能說是微不足道吧,就真的是相差甚遠了。這真的不是一般電視臺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這樣一個偉大的文化工程不是那么簡單的事。
北京晨報:您對文物古玩算是非常了解了,在錄制這個節(jié)目之前會再做功課嗎?
王剛:當然要做!其實我跟很多觀眾或者藏友一樣,對曾侯乙編鐘并不陌生,但是深入了解它的前世今生,那真的只有通過這次做節(jié)目,因為我參與到了這么一個了不得的節(jié)目,這樣重量級的文物,對我來講是多么大的榮幸啊,多么難得的經(jīng)歷啊,我要珍惜它,不能浪費。在有限的時間內(nèi)不把你最好的一方面展示出來,對不起觀眾,更對不起這些文物。
北京晨報:《國家寶藏》一經(jīng)播出就被譽為“爆款”之相,你認為它受到廣泛好評和關(guān)注的原因是什么?
王剛:我想還是國寶本身和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魅力。我想到了有人會很有興趣,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如此的火爆。不管是豆瓣的評分,還是觀眾的反饋,包括我周遭這些朋友,我的朋友圈,說老實話,一般我是不好意思給自己參與的節(jié)目做宣傳,而這次是唯一的例外。我三五次地在我的微信朋友圈里告訴大家,我說今天晚上七點半一定要在中央三收看《國家寶藏》,我覺得不是在給我自己做宣傳,而是給我們的“國家寶藏”,給我們輝煌的歷史做宣傳。這些年,可能有些節(jié)目失之于膚淺,這也是必然的一個階段,當這些東西慢慢地沉下來以后,大浪淘沙,最后還是金子沉了下來。真正有文化價值、有藝術(shù)價值的那些美好的東西就都凸顯出來了。所以有的時候真的不應(yīng)該怪觀眾,尤其不能讓年輕的觀眾朋友來承擔這個。我們作為媒體、我作為一個演員,有沒有責任呢?你的供給做得怎么樣?
守護國寶 從心里敬畏傳承
北京晨報:對于您和張國立老師的同臺,網(wǎng)友會說“和大人與紀大人再次同框了,滿滿的回憶”。兩位私下也會一起討論文物嗎?
王剛:我跟國立上臺大家就想起了和大人和紀曉嵐,這是難免的。我們私下里會討論文物,國立曾經(jīng)對古代絲織品很感興趣,我還曾帶他在拍賣會上舉過一件緙絲的龍袍,清代的。
北京晨報:您平時會去逛博物館嗎?
王剛:逛博物館大概是從小養(yǎng)成的習慣,我們家是吉林長春的,住在長春朝陽區(qū),那時候叫崇智胡同十二號,胡同口兒往左去就是朝陽影劇院,演各種電影、各種戲劇,往右不過五十米就是當時的吉林省博物館。所以,國立開玩笑說我是收藏家里的著名演員,我就是演戲主持、喜歡收藏,大概跟小時候成長的環(huán)境有關(guān)。后來我當然也經(jīng)常去博物館,還是那句話,咱們大家都去博物館走一走看一看。
北京晨報:您是如何理解“讓國寶活起來”?
王剛:《國家寶藏》這個節(jié)目本身就是讓國寶活起來的一個樣板。當然還有其他很多形式,比如我不管是去北京故宮博物院、國家博物館,還是首都博物館,還是《國家寶藏》里介紹的各大博物館,我們經(jīng)常看到的是有的博物館門可羅雀。而如說大英博物館、紐約大都會博物館,包括以色列博物館,經(jīng)常有孩子們席地而坐在聽長輩講述著文物的前世今生。尤其我在以色列,不管是特拉維夫也好,還是耶路撒冷也好,我覺得這就是最好的愛國教育了吧。作為中國人,所謂我是誰?我從哪兒來?只有徜徉在博物館,看到一件件文物的時候,我才知道,除了我的生命是爹媽給的,更多的是了解你的文化基因。這時候你才知道,做一個中國人都意味著什么,你的生活、你的生命才變得更加有意義。
北京晨報:此次您那么近距離地接觸曾侯乙編鐘,感受是怎樣的?
王剛:我想說這是一件偉大的作品。這個六十五件青銅編鐘,音域就跨了五個半八度。過去都知道中國是五聲音階,西方是七聲音階。他們曾一度覺得五聲音階顯然是落后于七聲音階的,然而兩千四百多年前的曾侯乙編鐘出土之后,當西方人親耳聆聽到我們敲響它的時候,震驚了,拜服了,可以說改寫了世界的音樂史。音域跨了五個半八度啊,我相信這在兩千四百多年前絕對是一件超級樂器,是世界第一。由此,我們難道不該從心里感覺到文化的自信嗎?
北京晨報:在節(jié)目中看到您鞠躬,是代表您對國寶的敬畏之心嗎?
王剛:這完全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幾乎是下意識的。其實大家如果真的到湖北省博物館親眼目睹一下編鐘,比屏幕上展示的那個仿品要高大許多,非常之震撼,就覺得沒的可說了,說什么都無法表達這種震撼和崇敬。
北京晨報:作為“國寶守護人”,您最想對大家說什么?
王剛:我們對國寶的守護不僅僅是形式上的,更重要的是我們在心里要愛護它、傳承它,甚至可以說我看了這期《國家寶藏》以后,對我個人收藏的觀念都是一次提高。以往,我們可能關(guān)注文物是哪個朝代的啊,品相怎么樣啊,真的假的呀,值多少錢呀。而《國家寶藏》更關(guān)注的是文物的文化內(nèi)涵、精神內(nèi)涵、歷史內(nèi)涵,包括科技、藝術(shù)等方方面面的這些元素,都是我們應(yīng)該關(guān)注的。我覺得做一個中國人,我們真的感到非常幸運、非常幸福。我希望更多的朋友有時間到家附近的博物館去看一看,像我們這些中老年人也多讓自己的后輩到我們的博物館去看一看。